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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0日 星期三

六祖渡化龍


寺殿前有潭一所(有個水池很深)龍常出沒其間,觸撓林木(龍都出來玩)一日(有一天)現形甚巨(現牠的形狀很大)波浪洶湧,雲霧陰翳,徒眾皆懼(大家都很怕)師叱之曰:你只能現大身,不能現小身。若為神龍,當能變化(假如是神龍你就可以變化)以小現大,以大現小也。其龍忽沒,頃復現小身(不見了就現小身出來)躍出潭面,師展缽試之曰:你且不敢入老僧缽盂裡!(你不敢進來)龍乃游揚至前,師以缽舀之,龍不能動。
   師持缽歸堂上,與龍說法(龍為什麼會變成龍没有成佛呢?就是他在修道的時候所有行持功德都很大,可是不守戒律,戒律他不守所以變成龍了,所以能夠興風化雨,很大的能耐,他都很肯布施,很肯作功德,就是不守戒律,能力非常強,可是戒律不守,內心的修持不夠)龍遂蛻骨而去。其骨長可七寸,首尾角足皆具,留傳寺門。師後以土石堙其潭,今殿前左側,有鐵塔處是也

六祖誕生


大師名惠能,六祖的名字叫惠能,氏諱行瑫,母氏,誕師於唐貞觀十二年戊戌歲(西元638年誕生,然後714年歸空)二月八日子時。時,誕生時候,毫光騰空,異香滿室。黎明,天亮的時候,有二異僧造謁,謂師之父曰:夜來生兒,專為安名,就是要來給他取一個名字,可上惠下能也,就是惠能。父曰(六祖的父親就講)何名惠能,僧曰:僧人就講:惠者,以法惠施眾生;能者,能做佛事。言畢而出,不知所之,就是講完以後,出去就不見人影了(人就不見了)師不飲乳,不吃奶,夜遇神人灌以甘露。

六祖要跟陳亞仙布施一塊地


師至曹溪寶林,觀堂宇湫隘,不足容眾,欲廣之;遂謁里人陳亞仙曰:老僧欲就檀越求坐具地,得不()六祖要跟陳亞仙布施一塊地,問他可以得到嗎?仙曰:和尚坐具幾許濶?陳亞仙問六祖你那個在坐的那塊坐具是多大?你要多大的地?祖出座具示之,六祖就拿出的坐具給他看;亞仙唯然,亞仙一看到以後,這個小的地喔,隨便啦給你。祖以坐具一展,盡罩曹溪四境(六祖的坐具展開,竟然把整個曹溪蓋住)四天王現身,坐鎮四方;今寺境有天王嶺,因茲而名。仙曰:知和尚法力廣大,但吾高祖墳墓並坐此地,他日造塔,幸望存留,我高祖的墳墓希望留下來,剩下的地都給你。餘願盡捨(就是全部都布施給你用)永為寶坊(就是能夠蓋寺廟)然此地乃生龍白象來脈,只可平天,不可平地。生龍白象就是很好的地理,可以愈蓋愈高,不可以把高的挖掉,可以平天不可以平地,這個比較特殊,我們都是把高的一直挖挖挖讓它低下來,這個不能挖,你可以蓋高不能把高的挖下來。寺後營建,一依其言(以後都是這樣没有把高的挖下來)
師遊境內,山水勝處,輒憩止,遂成蘭若一十三所(這個蘭若就是精舍,我們可以修道,很安靜的修道場所就叫蘭若,同樣的文字蘭若,蘭若到我們研究性理心法以後,比較深入的意思,蘭若就是我們不生不滅的真心佛性)今日花果院,隸籍寺門。其寶林道場,亦先是西國智藥三藏,自南海經曹溪口,掬水而飲,香美,異之,謂其徒曰:此水與西天之水無別(跟西天的水一樣)溪源上必有勝地堪為蘭若(就是可以在那邊很清靜的地方修道)隨流至源上,四顧山水回環,峰巒奇秀,歎曰:宛如西天寶林山也。乃謂曹侯村民曰:可於此山建一梵剎(寺廟)一百七十年後當有無上法寶於此演化,得道者如林(得道者非常的多,木只有一棵,林就很多了)宜號『寶林』。時韶州牧侯敬中以其言具表聞奏(把裡面實在的事情寫表文給皇帝知道)上可其請(皇帝就允許他所請求)賜額為「寶林」,遂持梵宮(成一個廟寺)蓋始於梁天監三年(甲申西元504)也。

2016年7月8日 星期五

仁者心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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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者心在動

        慧能在寶林寺開堂講法九個月後,搶奪衣缽的惡人聞風而來,他就躲到前山裡頭,可是那幫惡徒竟然放火燒山,還好,慧能躲在石頭縫隙才免於災難。接著他來到四會地帶,弘忍曾經告訴他「逢懷則止,遇會則藏」(註:見「悟者自度」一章)(此處可確定頁數再行標註),於是躲藏在獵人的隊伍中,跟著四處狩獵,就這樣經過十五年的歲月。

        慧能為了保護衣缽,隱居在大庾嶺有十五年之久。
        「該是下山弘法的時候了。」慧能自言自語,十五年來他飽經苦難,為的就是要禪宗法門,勿令斷絕,於是他下山來到廣州故城西北近郊的法性寺,這時候法性寺的住持印宗法師正在講解《涅盤經》,寺外有兩位僧人正為昨晚強風吹旗而爭論不休。
        「那是風動。」
        「不對,不對。是旛動。」
        「胡說,明明是風動。」
        「旛動才是。」
        結果兩人為了風動還是旛動吵到正在講經的印宗法師,台下的慧能看到他倆爭辯到面紅耳赤,互不相讓,就對他們說:「不是風動,也不是旛動,是仁者你的心在動。」他的話如雷轟頂,禪堂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目光一致地看著這位年輕人。住持印宗法師看他衣衫襤褸、滿臉鬍渣,但是眼神清亮透徹,神情泰然自若,看起來絕非泛泛之輩。

        確實,現在的慧能已不是當年那位蒼白瘦弱的年輕人,經過十五年歲月的淬煉淘洗,慧能的眼神清澈如鏡,神色自若,眼中流露出智慧的光彩。
印宗法師凝神注視問道:「怎麼說是仁者心動?」
慧能說:「如果心不動,怎麼知道是風動?還是旛動?如果知道心動,就不用在意風動還是旛動了。宇宙之間,何其廣闊,只要明心即可見性。」

        慧能語出驚人,印宗法師虛心請教:「請問行者,您是傳說中那位得到五祖弘忍衣缽的人嗎?」慧能十分訝異這個老和尚的眼力,心想既然已經決心弘法,就不再隱遁下去,於是回答說:「不敢當。」話一說完,禪堂又是一片譁然,印宗法師身往後傾,差點從法座上跌落。
        印宗法師要求:「是不是請行者把衣缽拿出來給大家瞧瞧?」於是,慧能就從包袱中捧出那襲已經破爛不堪的袈裟,展示給眾人看。
        印宗問道:「五祖弘忍大師當初傳了什麼法門?」慧能說:「弘忍禪師沒有傳授什麼,只是說了體悟自性之道,也沒提到禪定、解脫。」
        印宗說:「為什麼不提禪定解脫?」
        慧能說:「禪定解脫是二種法門。佛法是不二法門。」
        印宗問道:「為何佛法是不二法門?」
        慧能說:「法師講的《涅盤經》就曾說過佛法是不二法門。……」

        慧能開始闡述佛法不二法門的真義,鏗然有聲,佛理字字真義,就像暮鼓晨鐘敲醒眾人妄念,印宗心中豁然開朗,眉開眼笑,眾僧人聽得心悅誠服。
        印宗歡喜合掌說道:「老衲講經就像石頭,不及妙義,大師闡述的佛經義理就像真金,精純無比。如果看得起老衲,我願意為你剃度,請你主持法性寺。」
        話語落地就彎下腰來,頂禮跪拜。慧能大驚,想要阻止印宗法師,但眾僧人卻跟著向慧能跪拜,慧能無法推辭就上座讓印宗為他剃髮受戒。
        於是,慧能就在法性寺開東山法門,延續禪宗法脈。

悟者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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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者自度

         弘忍在禪房中與慧能說法,禪房中瀰漫著喜樂與寧馨的氛圍。
弘忍再三囑咐叮嚀慧能:「你成為第六代祖師後,要好好護持頓教法門,普度眾生脫離苦海,讓頓教法門流傳下去,不能斷絕,聽我的偈詩:

        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
        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 

        慧能三更得到傳法,弘忍要他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說:「當初達摩祖師來到中國,為了取信於人,才傳下這件袈裟當作信物,不過佛法是以心傳心,後繼者要自己去體會領悟,歷代的祖師繼位時秘傳的都是對佛性的體悟。歷代袈裟引起的紛爭太多了,這件袈裟就傳到你為止,以後不要傳了。現在你趕快離開吧!我怕有人會為了袈裟來傷害你。」
        慧能問道:「那我應該往哪邊去呢?」
        弘忍說:「遇到地名有『懷』的就停下來,遇到地名有『會』的就躲藏起來。」 (註:意指遇到地名有「懷」的地方就停下來,有「會」的地方就躲起來,慧能後來真的在懷集和四會之處隱姓埋名,躲藏一時。)
        慧能三更取得衣缽,頂禮膜拜弘忍,便跟著弘忍來到九江對岸的渡口。
        弘忍要慧能上船,他親自握著船槳搖了起來,慧能看到了便說:「師父請坐,應該由弟子來搖槳。」
        弘忍說:「不,既然你已經叫我聲師父,就應該由我度你到對岸。」
        慧能卻說:「我癡迷不解的時候,師父度我,現在我已經體悟到佛法智慧,應該由我自己度自己。」

        弘忍大加讚揚,說道:「應該如此,應該如此!從今而後,佛法將由你來弘揚,你離開之後三年我會告別人世。你往南走,不要急著弘揚,成就佛法之路勢必經歷一段坎坷之路。不要多說了,你快離開吧!」
        慧能揮別弘忍,往南前行。弘忍心想:「今日一別,即為永別。一切好自為之。」

三更傳衣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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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傳衣缽

        第二天,弘忍拄著柺杖,悄悄來到慧能舂米的地方。

        他環顧四週,看到正在舂米的慧能。慧能腰間綁了一塊大石頭,仔細一看,原來是因為他身輕無力,綁上大石頭以增加腳踏在翹板上的重量,可是只要一不小心,大石頭落地就有可能擊傷他的腳,他用這個方法來舂米!五祖心中讚歎不已:「求道的人,為了佛法而忘記自身的勞苦,應該這樣啊!」這時,慧能看見弘忍,停止舂米。
         五祖就問他:「米熟了嗎?」
慧能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米已經熟了,現在只欠篩而已。」這兩句對話蘊藏禪機,弘忍的「米熟了嗎?」隱喻是否已經悟得佛法,慧能的「只欠篩」是指尚未得到祖師的點化傳法。

        弘忍一句話也沒說,拿起手上的拐杖,在石臼上敲了三下,轉身離開。
       當晚三更,弘忍的禪房無聲地打開,有一人影出現在弘忍床前,悄然頂禮膜拜,弘忍忍住心中的喜悅,淡淡地說:「你來了!」慧能經過八個月的漫長等待,今天才有機會聽到弘忍說法,他十分激動地說:「承蒙師父不棄,慧能謹聽教誨。」弘忍點頭微笑,問他:「你為什麼改神秀的偈詩?」
慧能不加思索地回說:「神秀和尚的『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是落於色相,因為心中有所執著,有執著就不見自性。」弘忍把袈裟掛在窗門口,不讓別人看見,他拿起《金剛經》開始解說其中的經義,朗讀之際,弘忍與慧能都欣喜萬分,慧能越聽越見開朗,當他聽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當下即徹悟,立即做了一偈。

        何其自性本自清靜
        何其自性本不生滅
        何其自性本自具足
        何其自性本無動搖
        何其自性能生萬法

        弘忍知道慧能已經徹悟本性,心上的石頭跟著放下了,他繼續說:「看不清楚自己的本心,學再多的法門都是無用的。如果認清自己的本心,發現自身的佛性,就是佛門中所說的丈夫、天人師,就成佛了。」慧能心領神會,連連點頭稱是。

菩提本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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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本無樹


         有一天,慧能正在廚房舂米,突然聽到有人朗讀神秀的偈詩。
        自從上回被弘忍訓誡一頓,慧能就乖乖呆在槽廠裡做活,八個月來他努力工作,勤奮不懈,這段時間的修煉,慧能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處處顯露鋒芒的小樵夫,他變的更加沉穩泰然,頗有大將之風。
        這天他聽到朗讀聲,好奇地跑去問。
        慧能問道:「小師父,請問一下,這是誰的偈詩啊?」
        小師父說:「你不知道嗎?這是神秀上座的偈詩啊!現在整座寺裡都在誦讀此偈,希望可以求得佛法,修成正果,你怎麼都不知道?」
        慧能便說:「我也想朗誦這首偈詩求得正法。我在這裡八個月了,從來沒有離開過,也沒有到過堂前,希望小師父帶我到堂前去參拜好嗎?」
        於是,小師父帶著慧能來到神秀偈詩前禮拜。
        慧能站在偈詩前發呆遲疑了一會兒,原來是他不識字。
        這個時候堂前正好有位江州刺史的副佐張日用,於是慧能請這位副佐為他朗誦偈詩。
        朗誦完畢,慧能搖搖頭說:「此偈未見自性。」
        張副佐斜眼看著他說:「你這個目不識丁的小子,竟然批評神秀上座的偈詩?」
        慧能說:「我手上也有一偈,可以幫我抄寫下來嗎?」
        張副佐便揶揄地說:「你也要作偈?真是稀奇!」
        慧能對副佐說:「如果想要學無上的佛法智慧,就不應該輕視初學的人,地位低賤的人也會有最高尚的智慧,在上位者,也會有看不清事態,迷失智慧的時候。
如果你輕視別人,就會犯下佛法禁忌,無邊無量的罪過啊。」
        副佐聽了慧能這一席話,心頭大驚,心想:「這個小和尚資質不凡,竟然可以說出這番見解。」他不敢怠慢,回答說:「好,我幫你抄寫下來,如果你得法,要先度我!」
        慧能點頭笑笑,開口念出這段偈詩: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另外,弘忍在禪房中等待神秀的新偈,心急如焚,這時候卻聽到首座和尚報告堂前有新偈詩。弘忍忖度思量,心想難道是……那個小樵夫?就急忙起身來到堂前。
        此時堂前已經擠滿了人,大家議論紛紛,嘖嘖稱讚。弘忍看到眾人驚訝的表情,害怕有人因為嫉妒而傷害慧能,就脫下鞋子擦掉這首偈詩,口中連說:「也是不見自性!不見自性!」
眾人看到師父的反應就信以為真。

未見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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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見自性

        神秀在案前苦思不已,提筆、擱筆,額頭上的汗水就像小雨般滴落。他徹夜未眠,直到三更才歇筆。
        完成偈詩的神秀,有股衝動想直接進呈弘忍,可是心中老是覺得不夠踏實,他擔心弘忍以為他想謀取六祖之位,可是不呈偈詩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印證佛法了?他在禪房裡來回踱步,傷透腦筋。
        「不如把偈詩寫在走廊牆壁上,老師若稱好,我就出來禮拜,承認偈詩是我寫的,如果不行,那就枉費我這數年來苦心修道,更別說是修道成佛了!」
        三更時分,神秀手執燈火來到南邊的走廊,把昨日苦思得來的偈詩寫在牆壁上,書寫完畢,他反覆誦讀: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
        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如果老禪師看到這偈詩,內心歡喜,就表示我與佛有緣,如果不得於法,那是我執迷不悟,宿業深重。神秀神情堅定地說道:「學佛多年,得法與否就在今日了。」便躲在廊柱後偷看大家的反應。
        微光漸透,五更響,堂主和尚打掃的時候,忽見牆上有字,仔細一看,原來是首偈詩。眾人聚集、誦讀連連說好,讚美之辭不絕於耳。
        「這真是絕妙偈詩啊!」
        「這一定是神秀大師兄所作。」
         「衣缽非師兄莫屬了。」
         堂前鬧哄哄的,首座和尚趕緊跑去稟告弘忍禪師。
        首座和尚攙扶弘忍禪師來到南邊走廊,老禪師看了偈詩,先是未發一語,後來才微微點頭,躲在廊柱後的神秀忐忑不安,凝神傾聽。
        弘忍終於開口說道:「依此偈修行,可免墮入地獄,脫離輪迴,大有益處。」他吩咐堂主和尚在偈詩前面擺桌香案,行經此地的僧人都要焚香默念,依此修行就可以明心見性,修成正果。
        神秀聽到弘忍要大家勤誦此偈,心頭上的石頭落地,看來自己苦思得來的偈詩頗為師父看重,於是安然離去。
        隔日三更,神秀來到弘忍的禪房,神秀心想師父可能要傳衣缽給他,只是為什麼不在堂前宣布,偏偏找他到小禪房呢?他雖然心生疑慮也不便問師父,只好見機行事。
        弘忍問他:「那首詩偈是你作的嗎?」
        神秀回答:「詩偈是我作的,我不敢妄求祖師的衣缽,只希望師父看看弟子是否有佛性慧根。」
        弘忍說:「你的偈詩未見自性。只到門外,還未進門。」弘忍話一出口,神秀原本期待的心情一下子掉落到深淵谷底,只聽到他喃喃自語地說:「怎麼會只到門外,還未進門內?時時勤佛拭,莫使惹塵埃到底哪裡不對呢?」
         弘忍知道神秀的心思,看他臉上的表情蒼白如紙,委婉地說:「佛法無上的智慧應該不假思索,當下看到自己的本心,體會到本性。佛法是不生不滅,念念之間就會顯現,你回去再想想,重新作首偈詩給我,如果偈詩可以入門我就把衣缽傳授給你。」
        神秀在恍惚之中拜謝弘忍,幾天後他還是寫不出新偈詩,他整天神思不定,已經到了焦頭爛額的地步

堂上求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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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求偈

        殘冬已盡,春暖花開。

        東禪寺已漸漸從隆冬的陰霾走出來,現在的東禪寺鳥語花香,枯樹披上嫩芽,處處充滿生機。
        不過,弘忍禪師卻日益消瘦,老禪師不在意自己年事已高,隨時會駕鶴西歸,只是擔憂尚未找到傳缽之人,如果禪宗一脈斷絕在他手中,那豈不是罪孽深重了?
       弘忍心中感歎,雖然大弟子神秀飽讀經書,跟隨自己也二十多年了,可是他還未能徹悟本性,佛理不在文字之中,如果只會尋章摘句,根本就是緣木求魚,如果他始終無法開竅,永遠也得不到佛法啊!
        但是那個目不識丁的小樵夫竟然能徹悟「明心見性,即是福田」,我禪修多年才悟得的佛理他竟然一語道破﹔難道,他就是菩提達摩所說的上根之人嗎?
        弘忍沉吟一會,想出了一計。
       隔天,弘忍召集眾弟子到堂前,他說:「我今天不講法,只問大家一件事?如何脫離生死輪迴苦海?」眾人譁然,脫離生死輪迴?人生在世,生老病死的苦海就是因為脫離不了因果輪迴,才不能得到解脫之道!
        禪堂一片寂然,沒有回應。
        弘忍見狀,繼續說道:「你們只知道要求福報,寄望來世有好報,卻不知道脫離生死輪迴的苦海就在今世。只有般若智慧的人,才能大徹大悟,超脫輪迴。如果迷失自性,福報也不能助你們脫離苦海?」
        眾人仍低頭不語。
        弘忍搖搖頭說:「你們下去吧,依照自己的體會寫首偈詩呈給我,誰能徹悟佛法我就把達摩祖師衣缽和禪法傳授給他,他就是第六代祖師。」
        弘忍的最後那句話在眾人心中微妙地激起了陣陣漣漪。
       「達摩衣缽,多少人為了爭奪此衣,犧牲性命。」
        「師父今日就要傳授衣缽了?」
       「一定是神秀上座取得衣缽。」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達摩衣缽一直是個傳說,只有極少數的高僧才看過它,今日弘忍禪師竟然公開求偈,而且每個人都有機會取得衣缽,僧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直說是神秀上座可以獲得衣缽。
       「神秀上座是禪師的得意弟子,已經做了我們的教授師,還多次代替老師開堂講法,衣缽非他莫屬了。」
       「我們不要再白費心思,空作偈詩了。」
       「一切就交給大師兄吧!」
        神秀知道大家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心理壓力不言而喻,他雙手合十,凝神閉目,沉思不語。

佛性無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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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性無南北


        慧能走了三十多天的路,單薄衣衫已經破舊不堪了,腳下的草鞋磨損得腳趾微微滲出血漬,他看起來很疲倦,神情卻很愉悅。他看東禪寺就在眼前了,沉重的步伐不自覺得輕盈起來。
        端坐法座上弘忍雖然已屆垂暮之年,可是他神色自若,雙眼有神,凝神注視慧能。身旁肅立的是他的大弟子神秀上座,他身形修長,眉宇之間透著俊秀之氣,可能是飽讀經書的緣故,神色有點蒼白,面無表情。
        弘忍打量眼前的慧能,問道:「你是哪裡人?來這裡想求什麼?」
        慧能恭敬地說:「我是嶺南新州人,不遠千里而來,只求頓悟成佛,不求其他東西。」
        弘忍大笑,對身邊的神秀說道:「你瞧這個小小樵夫,大言不慚,竟想作佛!」其他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此起彼落,只有神秀面色如常,心生疑惑:禪師向來慈悲良善,為什麼今天會說出奚落的言詞?
        一會兒,弘忍收起笑容,凝神專注地問:「嶺南是蠻夷之地,蠻荒之人怎能做佛?」慧能不卑不亢地說:「人有南北之分,佛卻沒有南北之分,我雖是嶺南人,和大師有所不同,但是具有的佛性是沒有差別的?」
        慧能言詞鋒利,對答如流。哄鬧的禪堂慢慢安靜了下來。弘忍心想:此人天資聰慧,悟性不凡。他傾身向前,想看個仔細。神秀的神情卻是錯綜複雜,微微一震。
        慧能繼續說:「弟子心中常生佛法無邊的智慧,體悟到只要明心見性,即是福田。」弘忍眼睛為之一亮,心中連連稱是,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的悟性,只是鋒芒太露了!他想繼續和他交談下去,又擔心他遭人嫉妒,惹來殺身之禍,便嚴厲喝道:「你這個蠻夷之人根性銳利,能言善辯的。不要再說了,你就去槽廠做活吧!」然後吩咐首座和尚帶慧能下去做活,沒有指示不可以隨意在寺內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