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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23日 星期二

和平觀念的衍伸


和平觀念的衍伸

許多人都知道一條簡單的形而上的法則--唯善能服惡。和平主義者不僅僅理論上知道,也盡力在生活上實踐,也就是自己不但不會用暴力來處理事情,也不去附和暴力手段。有些人反對戰爭,但是會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暴力,這類人我稱做「反戰派」,還不能叫「和平主義者」;也有些人,不使用暴力的原因只是認為,這是達到目的最有效的方法,這類人我則稱做「反暴力派」,仍不能算是和平主義者。和平主義者不用暴力,是因為他們相信和平是正確的方式,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使用暴力或附和暴力。

動物的天性或是用所謂「尖牙利爪的叢林法則」來消滅敵人。可是這個法則卻不能為人類解決一絲問題,頂多只是拖延解決的時間,長遠觀之,反使局面惡化。?

有的國家應用叢林法則對付他國 "也就是打仗" 的時候,知道和平主義者不會聽命行事,就不讓他們從軍,通常代以非軍事役或坐牢,這種人被稱為「良心拒服兵役者」,當然,這種人少之又少,因為能在那麼年輕時內心就已十分覺醒的人極少極少。?

要談如何具體衍伸和平的觀念,我知道我講話的對象在現代社會中恐怕非常少。對這一小簇我非常尊敬又欽佩的朋友,我想談談自己所經驗的三種衍伸和平主義的方式。?

第一種,把和平的理念從「無行為暴力」推展到「無精神暴力」。於是我再也不生氣了,不只不說氣話,更不起氣憤的念頭。如果別人對我不好,我只感覺悲憫,而無怨恨,即使對那些折磨我的人,也只以深深的同情相待,因為我知道他們已埋下悲哀的苦果;如果有人恨我,我回報以愛,因為我明白,只有愛能消融恨,明白所有人類的本性中皆有善,用愛的方式便能開啟。所以你們平常就算沒有用暴力的方法,可是也不是出之於愛的話,恐怕還是不成的。如果你們只是強迫別人照你的方式去做而沒有感化他們,問題並沒有解決;如果你們能體會我們彼此之間並無區別而是一體,或許能多一些感化的心,少一點強制的力,也可以幫你把和平理念從行動上無暴力擴展到精神上亦無暴力。?

除非萬不得已,我是不鼓勵國民做和平抵抗的。在牢房外頭能做的事總是比在牢房裡頭的多;我也不會贊同任何用恐嚇威脅這種精神暴力來解決問題的方法,因為加諸於一個人身上的事,其實影響我們全體。

其二,除了不參加戰爭,我也曾進一步把和平理念擴展到不資助戰爭,因此,我不再刻意地付聯邦稅。四十三年來,我的生活水準尚不及申報所得稅的下限,當然,我承認如此另有原因,在世上還有人衣食匱乏時,我就不能接受超過我生活所需之物,此外,由於我菸酒不沾,自然也就沒付過菸酒稅;不用奢侈品,所以不付奢侈品稅;不光顧娛樂場所,所以不付娛樂稅。

現在,聯邦政府大概也在補助一些我們認可的事,但是很可惜的是,目前不太可能只把錢花在這些事上而不花在打仗上。如果聯邦政府說:「你們只要花一半的時間在戰事上就好了,還有另一半時間可以用來做好事。」和平主義者會說:「不行。」不過,如果這是個金錢的問題而不是時間的問題,有些和平主義者就會答「好」,我了解人類多多少少有不能一致的毛病,但是我覺得,既然我知道如何做便能一致,我就應該做到。因此之故,就把和平觀念由不參與戰爭擴展為不資助戰爭。?

其三,我把和平主義從不傷害人類擴及不傷害生物,因此,多年來我沒有吃過葷,不吃畜、禽、魚,同時也不穿用毛皮或羽毛製品、皮件或骨製品。我知道有人只是為了健康原因吃素,而不見得反對戰爭。有人或許會想念葷味,不過我不會,我對動物的肉沒有一絲慾望,就如一般人對人肉沒有慾望一樣。我想,大多數和平主義者||事實上,大多數現代人||如果得自己來屠宰動物的話,是不會想要吃肉的,我想,你如果去參觀一下屠宰場,可能就會把和平觀念推及不傷害所有生靈。?

現今有一種覺醒產生,十分可能發展成一個新的復興。也許是爭生存的意願促使我們走這個方向吧!也或許是看清應該對我們現前處境做一點努力和改變。以前一向用武力的團體,現在也在講不用暴力的抵制法;以前很熱中戰事人,現在漸漸變成反對戰爭的人。轉化為和平論者的人日益增多,因此我也期望和平論者不僅要繼續向前邁進,同時也要將其範圍推展得更廣。?

和平使者隨身帶在她背心口袋裡的資料極少,而下面便是一些隨身的名人雋語:?

歐瑪.布萊德雷將軍(譯註一):「戰爭既可以挑起,就一定可以防止。未能阻止戰爭發生的人,對於因戰爭而喪生的人難辭其咎。」?

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譯註二):「世上如我一樣看清戰爭而還活著的人不多了。戰爭對敵我的毀滅程度都是一樣大的,對於解決國際紛爭沒有用處。」?

教皇二十三世:「不論是政府訂的法律,或是當政者的許可,如果有違背上帝的旨意之處,也不能限制人民的良知,因為上帝比人更應該服從。」?

杜威.艾森豪(譯註三):「每枝造出的槍、每艘下水的戰艦、每支發射出去的火箭,都只不過在表示這些是從衣食尚不足以溫飽的人民那裡掠奪來的罷了。我這麼說,是因為我見戰爭的恐怖與悽倉愴惶,因為我知道,只要再來一場戰爭,就可能徹底摧毀人類的文明。」以上是他警告軍火工業的話。?

約翰.甘乃迪(譯註四):「人類必須結束戰爭,否則戰爭就會結束人類……,有朝一日,為和平而不服兵役的人能和今日的戰士一樣享有同等榮耀尊榮的時候,戰爭才會消失。」?

林頓.詹森(譯註五):「槍和彈、火箭和戰艦,都是人類失敗的象徵。」?

教宗若望保祿二世:「戰爭,是人類一手釀成的人禍。我們一定要一再一再確信,我們可以避免戰禍釀成。人類可不是注定來自我毀滅的。理念、願望和需求所引出的衝突可以解決,而且一定可以不用戰爭與武力的方式來解決。」?

赫曼.戈林(譯註六)在紐倫堡大審中說:「當然沒有人喜歡打仗,可是為什麼會打仗?你想那些鄉下村夫會想到戰場上去冒生命危險,然後只巴望能全屍而還?老百姓當然不會喜歡打仗的,不管是俄國人還是英國人,就算是德國老百姓也一樣,這點很顯然。而畢竟,決定一國政策的是領袖;不管是民主政體,或法西斯獨裁政權,或國會政治,或共產專制,要擺弄老百姓是很簡單的事。不論出聲還是沈默,人民總會服從領袖的,很簡單,你只要告訴大家國家被人侵略了,然後抨擊和平論者缺乏愛國心,陷國家於危險中。這套在什麼國家都管用。」?

我還沒有碰過一個人是造了防空洞就覺得高枕無憂的,我也還沒有碰過一個軍人在這個核子時代卻不清楚「軍事勝利」已經是個過時無用的觀念,連大多數國民都知道這點。智慧要我們停止蘊釀會讓人類滅絕的戰爭,而開始滅絕戰爭的種子。?

譯註一:布萊德雷將軍,1893至1981年,美國五星上將,二次大戰中指揮北非、西西里戰役,參加諾曼地登陸及解放法國、比利時及進攻德國等戰役。?

譯註二:麥克阿瑟將軍,1880至1964年,美國五星上將,二次大戰時任西南太平洋盟軍總司令等職,日本投降後任佔領日本的盟軍最高司令官。?

譯註三:艾森豪,1890易1969年,美國第三十四任總統,五星上將,二次大戰時任歐洲盟軍最高司令,總統任內簽訂<朝鮮停戰協定>。?

譯註四:甘乃迪,1917至1963年,美國第三十五任總統,任內締結美、蘇、英禁止核試條約,組織拉丁美洲「爭取進步同盟」,派遣和平部隊。?

譯註五:詹森,1908至1973年,美國第三十六任總統,提出建立「偉大社會」的改革綱領,因使越戰升級而喪失公眾支持。?

譯註六:戈林,1893至1946,納粹德國元帥,希特勒上台後,曾任空軍部長、普魯士總理等職,負責擴充軍隊,發展祕密警察,戰後被紐倫堡法庭判處死刑。???


不用暴力的故事


幾則不用暴力的故事
有一天我在一座古堡旁邊沈思,心想,如果這座古堡能說話的話 ,會對世人說些什麼呢?於是便寫下了下面這篇短文。

古堡的話
你們在築我的時候,是花了不少時間和金錢的,就為著我可以替 你們抵禦外侵,保衛本城,而今我已荒廢在此,一派淒清景象,不過 ,我卻不是唯一遭遺棄的東西;現在,即使是最先進的防禦工具也沒 什麼用了,然而你們心裡頭的恐懼不安,卻使你們仍執著著它們不放 。

雖然大把的人力、物力耗擲在這些東西上面,你們內心卻知道這些 東西並不能保護你。而今,面臨這樣的新時代,核子戰在對人類說: 「不是和平,便是毀滅!」不過,難道就因為那些原本無用的防禦工 具已遭淘汰,你就真的毫無保護了嗎?你們難道忘了真正不滅的保護 就在「依天道而行」之中?自古以來的先哲與明訓一直在告訴你們, 唯善方可止惡,事實也說明,若要交朋友,自己須先友善。你們要什 麼時候才能有足夠的智慧不再走那條通往滅絕的路,而回到那永恆不 滅的保護中?地球上的人類啊!抉擇就在眼前,你們還來得及選擇生 存,但是你們得快做決定!

叫做「人」的奇怪生物
外星人對於這種叫做「人」的奇怪生物,看法可能是這樣子的。

有個從別的世界來的生物,駕著太空船,在一個偏僻角落停好。 第二天早上,他經過一個軍營,看到人把刀子安在一種奇形怪狀的棍子 上,不停往稻草袋子裡扎。

「這是什麼?」他問一個穿制服的年輕人。年輕人答說:「刺刀練 習。我們在對假人練習,學習怎樣用刺刀術殺人。當然,用刺刀殺不 了多少人的,要殺很多人就要用炸彈。」

外星人嚇得吃驚大叫道:「你們為什麼想要學殺人呢?」

「我們也不想」,年輕人無奈地說:「我們是不情願地被派到這 裡的,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當天下午,外星人經過一個大城市,看到一大群人聚在廣場上,觀 看一個穿制服的年輕人受勳。外星人便問旁邊的人說:「他為什麼受 勳?」那人回說:「因為他在戰場上殺了一百個人。」外星人很驚恐 地看著那殺了一百人的年輕人,然後走開了。

在城的另一頭,外星人聽到收音機裡大聲宣布某人很快要被處死 刑。他又問說:「他為什麼會被處死?」旁邊的人回答他說:「因為他殺了兩個人。」外星人聽了便慌忙走開了。

晚上,外星人把事情想了又想,打開筆記本寫道:

「似乎所有的年輕人都被迫學習如何有效殺人。殺了很多人的 便以勳章做獎勵;那些不太行的,只殺了一、兩個人的,便以死刑做懲罰。」

外星人悲哀地搖搖頭,加了段註,

「?看來,這種叫做『人』的奇怪生物會很快自己滅種。?」

和平希望的憧憬
在那段四十五天祈禱和斷食期間將近尾聲的時候,一天我半睡半 醒著,一個美妙的景象出現了……,希望的景象。

我看到世界各國都在戰備武裝,我跟他們說,但他們不聽;我為他 們悲泣,但他們毫不在意;我為他們祈禱,環顧四周,看見世人也與我一同祈禱。

接著我注意到,在大家祈禱時,有一個矇矓的光點出現了,升到我 們的上方,逐漸成形,一個光芒四射的形狀浮現,白袍充滿了光明, 耀眼的臉龐使我幾乎無法正視。人形說話了,和藹的聲音裡充滿雷霆萬鈞的力量,「放下你們的劍!」祂說:「那些拿劍的終將被劍毀滅 !」各國都嚇了一跳往上望,紛紛丟下武器,世人終於又歡欣共處了。

和平與廢武的再思
我想再強調一次,正當的祈求應該付諸正當的行動,因為,「沒有 實行的信念,是死的信念」。把想法付諸實際行動最好的方法,就是寫一封呼籲和平的信。

廢武的實際進程會很慢,部份由於恐懼感仍深植人心;部份由 於世人還抱著藉武器來達到目標的無謂希望,部份由於在備戰狀態下 ,有些產業的經濟似乎更好。

新時代要求的標準比較高。倡議和平的人本來都稱為理想主義, 但是在這個核子時代,理想主義成了唯一的實際主義。我們一直認為 自己的理想很崇高,那麼,現在就一同用理想來應付這個危機吧!

我相信戰爭有違上天的旨意與人之常情,也體會到和平之道即是仁愛之道,本著這些信念,我會為和平努力,以身作則,用愛的方式對 人處世,盡力影響所有我的團體使用仁愛之道,影響我的國家施行仁 愛之道,影響聯合國施行仁愛之道,並且祈求仁愛之道遍行於天下。

我也會向軍隊說,不錯,我們需要你們保護。空軍可以致力淨化空氣,海軍陸戰隊能挽救已破壞的森林,海軍能清理海洋,海岸防衛 隊能整治河川,陸軍可以建排水工程來預防洪災等,以及其他對人類有益的事。

我們往往被「這件事不可能成功」的想法劃地自限。不少人認為 世界和平不可能實現,更有不少人認為不可能得到內心的安寧,而往 往卻是那種不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人做到了。

所有困擾、煩惱的根本原因在於我們自己不夠成熟,這就是為什 麼我談了這麼多有關自己內心的安寧,因為它是邁向世界和平的先決 條件。如果我們夠成熟,戰爭也不可能發生,和平便可確保;正因不 成熟,才無法知曉宇宙的定律,才會認為一惡可以剋一惡。不成熟的 一個症狀就是「貪」,弄得我們很難學會「分享」這一個簡單的功 課……。

而今我了解到,在病癥日益加重的時候,偶爾還是要先治一下標 ,如果放手不治,很可能就沒法再去治本了,所以越戰期間我也參加 了一些和平示威。那個時代頗奇妙,國民不理會政府,終於停止了越 戰,顯示了我們國家人民的力量。

然而還有症狀之上的症狀,譬如飢荒日益嚴重。我想要使每個人 都能得到乾淨的食物、水及空氣;我想要能供給他們所有的物質需要 ,同時也給他們精神上的甘糧、美好的環境,以及一切有助覺醒的啟 示。數學不用太好就可以算出來,如果世界各國不再製造毀滅的武器 ,就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豐衣足食。

我們應該依循自己至高的覺光來仁慈對待那些不祥和的人,啟發他們朝好的方向走。不論何時,只要你把祥和帶到任何紛亂的局面裡,對促進和平都是一點貢獻,不管你做的事是為了增進世界的和平還是群體的和諧、人與人的和諧,或是自己內心的安寧,對整體的和平都有改善。

和平戰爭的見解


有回我對一位既相信戰爭也相信基督教價值觀的女士講:「你一面談基督教的價值觀,一面又講:『只有武力才有阻力。』這類心態真是我們多年來的大問題──基督教價值只放在口頭上,生活上卻是尖牙利爪的叢林法則。我們會引《聖經》說:『勿以惡止惡,應以善服惡。』而後卻又想以彼惡來制此惡,而使惡加倍;我們崇敬上帝,但對實踐上帝愛的教法卻沒信心。這世間一直期待以愛之道來生活,愛能觸及所有人類內心的自性,進而轉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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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加拿大很大一所教會的牧師剛剛才自東方參訪回來,告訴我說,佛教徒派了兩千名使者,要把基督徒導正到不用暴力的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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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大戰的時候,有個美國的主日學老師在太平洋戰區捉到了個日本兵。在把他解往集中營的途中,美國人發現這俘虜能說英語。「你知道嗎?」日本兵說:「我以前也是基督徒。」

美國人遲疑半晌後問道:「那你為什麼放棄了基督教呢?」日本兵臉上先露出一陣驚訝的表情,再以困惑的口吻回答說:「我怎麼能又是軍人又是基督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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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了解,非暴力的方法適用於所有情況,包括兩次大戰。我遇到過四個丹麥人,就在二次大戰時用了暴力和愛的方法,寫下了一段很美的故事。

在德國佔領法國的那段時候,法國人常偷偷把巡邏的德國兵殺掉,之後德軍就會把整個村子都夷為平地,以示報復。德軍進佔丹麥後,丹麥人開始了個不合作計劃。你知道的,有人說,「通往男人的心的路必經由胃」,很多丹麥人就是用的這個法子,他們對德國巡邏兵說:「你算是納粹政府的代表,你無權在此,就如我們也無權去你的國家一樣。但是你同時也是個離鄉背井的年輕人,也許也會想念家鄉。你,我們的人類同胞,如果願放下槍帶,進來與我們共享晚餐,我們很歡迎。」往往,不用試第二次就成了。之後德國兵會想,「天啊,這些人多好。我們還在這裡幹什麼?」

丹麥人也用非暴力的方法保護了丹麥境內的猶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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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遇到過一個猶太女子,二次大戰期間與她父母同住在希特勒當政的德國。她十六歲就結婚了,十七歲時第一個孩子出生,十八歲時生了第二個小孩,在她十九歲時發生了三件事。頭一件,英國人丟的炸彈毀了她的家,炸死了她父母。我猜他們還會說這是解放了她之類的話;第二件,她先生被納粹帶走了,一去再也沒有消息,她想他八成也凶多吉少;第三件,美國人丟的炸彈炸死了她兩個幼子,連自己也受傷了,我看到她的時候,還帶著受傷的後遺症。再一次,我們「解放」了她。

她帶著傷,與別的難民一塊兒流離失所。有時候,這正是讓人心靈成長的時機。她開始想,他們讓我的肉體受傷,甚至消滅,然而他們也傷害了自己的靈魂,這其實更不幸。於是她能感到慈悲,為所有有關的人祈禱,無論是被殺的人或殺人的人。由於持著這樣一顆善良的心,德國人視她為朋友,冒著生命危險把她弄到英國去,在那裡又成了英國人的朋友,最後來了美國。

很顯然的,這件事代表了在你能想像的最大困境中,所能得到的最了不起的靈性上的勝利。這件事還說明了另一個道理,即誰才是這女人的敵人?是毀了她家園,殺了她父母的英國人?是殺了她先生的德國人?還是傷了她和殺了她兩個小孩的美國人?答案出奇明顯,戰爭才是她真正的敵人。認為惡可以止惡,認為暴力能達成目的的錯誤觀念才是她真正的敵人,也是全人類真正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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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一個靈魂在極大的困境中,也面臨最好的心靈成長機會一樣,人類社會正面臨一個機會,不是毀滅,就是進入復興新紀元。我在想,未雨綢繆之心與求生的意願會使我們免於核戰,而且我也相信雙方都會改變。我們的經濟和社會會更民主,他們的政治和人民也會更民主。理想社會有待我們建立一個公眾福利與個人福利都平衡兼顧的社會。

和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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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之道

可以這麼說,我們物質上的進步遠遠超過精神上的進步,已經弄得地球上的生物幾乎都快毀滅,實在可悲之至;也可以從另一角度說,幸而我們終於了解到,所謂的軍事勝利是不可能的,才讓那些不夠成熟的人,甚或不善的人放下武器。這兩種說法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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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和平或內心安寧的最大阻礙是「恐懼」,因恐懼,我們才去製造、生產能大量摧毀的工具,也同時產生無由的恨來對付恐懼,是以既懼且恨,非但在心理上傷害我們自己,也使世界更加緊繃,而且這些負面情緒凝聚起來,反會招引所懼之事發生;如果我們心無所懼,並且發出愛心,吉祥就會來臨。這世界多麼需要這種信息,需要這種具有信心與愛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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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自由,這是我們應有的東西!我們多快能得到,是馬上?是要經過大毀滅之後重生,還是遙遙無期?就看我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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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要和平地化解衝突,還要做不少研究和試驗。我們或可以團體行動,或是在個人各自的圈子裡單獨做,或從事特定的和平計劃,或隨時隨地以言辭讚美,以行動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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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改變的就只有你自己的國家,唯有你的國家變成一個榜樣後,才可能啟發和影響別的國家跟著變。世上只要有一個有影響力的國家能具備偉大的精神力,解下一切武裝,赤手空拳示人,全世界就會改變。可惜,目前我看不到一個國家在這種偉大的精神與勇氣這麼做,因此裁武的過程會非常慢,只能靠著人類爭生存的欲望來一點點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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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今日世事黑暗、紛亂的主因,是不圓滿的事物與天理相違。根本的衝突不在國際,而在於兩個孑然不同的觀念,第一個是認為彼惡可以制此惡,目的比手段重要,結果是把惡正當化了,這個觀念在我們當今世界是很風行的,然而,這是通往戰爭之路。這也正是所有大國政府的立場。

然而在兩千多年前,上天就已經教給我們一個方法了,那就是「以善止惡」,也就是我的方式,耶穌所教的方式。千萬不可失去信心,天道終將大行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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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應該更安定,世界才會有和平。成熟的人類不會有戰爭的問題存在,因為不可能發生;人在不成熟的階段裡,既想要和平,也想要會引起戰爭的東西。然而,就如孩子會長大,人也終將成熟,不錯,我們的制度和領袖正反映出我們的不成熟,但是我們更進步之後,就會選出比較好的領袖,建立比較完善的制度。說來說去,終歸到大多人想要逃避的這件事上來——從改善自己做起。

和平的聖壇就在心中,向外求純是多餘。得到內心安寧的人會一點一點的多起來,漸漸多到足以影響社會越來越好。一旦如此,政府也自然會以身作則,影響那些還不成熟的人慢慢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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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和平到來的方式,大概會跟我們國內安定的過程一樣。我們經歷了數百年前印地安人之戰、相互決鬥、南北戰爭之後,才終於平靖下來。雖然大家已建立了能避免實質暴力的架構,但心靈上的暴力仍然存在,只不過是小的行政單位,如州政府,把發動戰爭的權力讓給了大的單位——聯邦政府,我相信不久後,小的單位——國家——也會把發動戰爭的權力讓給更大的單位——聯合國。

我倒不認為國家應把其他權力也讓出來。人民用民間的方式與力量來處理切身的公共事務,能辦得最好,所以,任何事只要是能以這種民間力量做得有效且公正,就應以這種方式來處理,只在必要時才把事情交給上級政府。

聯合國確有維護世界和平的責任。只要我們仍不夠成熟,聯合國就得保持警力以處置擾亂世界和平的團體,方法是剷除之。很不幸,我希望剷除乃是為了重建。為了預防戰爭發生,聯合國也應該有個無武裝的和平部隊。處理糧食供應不足之類的問題是國家的事,聯合國應該去處理世上那些正為爭自由而奮鬥的國家。自由是現今所有人類心中的渴望。

真正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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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才能有真正的和平呢?真正的和平之道應該是以善止惡、以真正偽、以愛止恨

要讓世人了解到,不管那一種戰爭,師出何名,對人類都只有害無益,都只有輸無贏,實在是不容易。由於世人不夠成熟,故而想以彼惡來制此惡,結果只令惡加倍。事實上,唯有善方能止惡。

我要給大家的和平信息雖簡而足,就是「和平之道即仁愛之道」。愛是世上最偉大的力量,無一物可敵。順天愛人的人,一人之力可勝三軍,因為他沒有敵人可征服;敵人可以從有化無。

有天,我一面走在路旁,一面就著我會的一支調子唱出我所見的當今世局。

世已瘋狂,汲汲營造戰禍,
空前毀滅,正在蘊釀之中;
我聽到敵人咀咒,我聽到紛爭日多;
可是啊,世界還是在殷殷盼望,
盼望祈求和平重光!

核子彈給我們的教訓是「不是和平,就是毀滅!」一旦有核子競爭,結果就是同歸於盡、兩敗俱傷,那裡還有什麼軍事勝利可言。而面對現在這種危機的態度,大多人是冷漠,部分人灰心喪志,只有極少極少人積極對應。

現在非常非常需要積極付諸行動。我們正處在人類史上的危機時刻,生存於此的你我正面臨著非常關鍵的決定,是選擇毀滅一切的核戰,或是選擇和平的黃金時代?因為現在世局潮流是在往戰爭和毀滅的方向移去,所以,所有生存於此的人都可以為這個抉擇出一分力;而在危機中不出力挽回的人,就是選擇令其漂去。想要和平的人,就應該為爭取和平付諸有意義的行動。有人已開始覺醒,步調也漸漸加快,你加入,就可以讓覺醒的速度快些,人數多些,方得以扭轉潮流。這個危險當口裡,爭取和平實在是人人切身之事,而行動的時機,就是現在!

真正的和平源自內心,內心如果安寧,就不會再有衝突,就不會有戰爭的可能。如果這是你所追求的和平,那麼就以合於自然的生活習慣來淨化身體;去掉負面的意念以淨化心靈;淨化動機,即使是一絲貪念或自私的心也要去除,而代以主動服務人類同胞的動機;淨化欲望,不求絲毫名聞利養,只求認識上天、順天而行。不僅自己這麼做,也影響別人這麼做。

有的人則只求一時的和平,也就是說,用外在的運作來處理世上的衝突,然而,衝突對立仍然存在。因此,雖然精神層面的暴力仍在,實際的暴力是沒有了。如果這是你所追求的和平,那麼就應致力於全球裁武與重整;致力建立屬於全人類的世界政府;秉持世界觀,將全人類的幸福置於任何國家的福利之上。也可以以國家為出發點來努力,把所謂「國防部」的功能從研究變成建設。為了世上不幸的人,為了國計民生安和樂利,多的是積極建設的工作要做,多的是問題要解決。不只你自己,也請別人共同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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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安寧與世界和平可以齊頭並進,相輔相成。一者,有人為了一樣比自己還重要的東西——像世界和平——而把自我放下,得到了內心的安寧。因為得到了內心安寧,就表示已從以我為主的人生,轉變成以群體利益為主的人生。再者,謀求世界和平的一個方法,就是讓內心安寧的人更多,因為,除非內心安詳的人多到一定數目,否則世界的和平也無法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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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安寧狀態絲毫不受外在影響,唯有我自己心中保持詳和,才能夠引導別人得到祥和。我們的心還要更寧靜,才能使這世界獲得真正和平,不過,這不表示我不關心世上發生的事,像目前這種時候,需要很多人為和平祈求,為和平努力。一切正當的祈求和正當的努力都會有用,不論我們看不看得見結果,所有正當的努力必得善果,儘管現今世界有如此黑暗的一面,我並不灰心,就如人生在邁向圓滿的過程裡會經歷一連串的高峰和深谷,整個社會在步向和平的途中也一樣會有起起落落。

人類的內心深處極渴望世界和平,只要不為冷漠、麻木和恐懼所縛,就會為和平出力。因此,這也促進和平人士的責任,去鼓舞冷漠的人,以真理感動麻木的人,以信心安撫恐懼的心,相信天理永恆不違。

請相信,所有違反天理的事物都無法長久。我們不要絕望,而且還要散發和平的希望,希望世界永無爭戰。和平一定可以實現,因為意念有無比強大的力量。

一大群不祥和的人所產生的不好影響只需幾個心念純淨的人就能抵銷,所以,我們致力和平的人絕對不可退縮,只要是能做的都要盡量去做,不斷祈禱、不斷說、不斷做、不斷在日常生活中實踐和平之道。心心念念在和平,同時相信和平必可實現,唯有這樣才可能影響他人。凡是深心所繫,便可成真,且看: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將她所有的時間奉獻給和平,就成了新聞;許許多多的人,每個人拿出一點時間,就能創造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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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有位女士對我說:「和平啊,我現在是和你一同為和平祈禱,不過,我可不怎麼相信這樣子行得通。」我說:「你不相信和平乃是上天的旨意?」她說:「哦,我相信,我知道。」我便說:「那你怎麼說上天旨意是不可能的呢?非但可能,而且是不可違的。至於能多快實現就看我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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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為同一個正當的目標努力,即使沒有什麼組織,發出的力量也千萬不可輕視。所有為和平努力的人、所有為和平祈禱的人,縱然為數不多,但形成了一個力量很大的心靈團隊,這股力量不以人數多寡來計,事實上遠遠大過我們的人數。

乍看之下,往往看不出開路先鋒做出了什麼成果,其實,其貢獻比後繼完成的人多。我對和平工作的先鋒由衷感佩,因為當年他們一路艱辛,也看不出什麼具體成效,卻仍然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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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人問道:「到目前為止,你這和平之旅看到什麼結果沒有?」我的回答是,我從來沒有期望看到結果——我把結果交在上天手中。也許,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但是總有實現的一天。而且,信不信,現在已經看出一點成果了,有多好人來信說,他們因此受到啟示,開始以自己的方式為和平出一點力——從寫信給國會到與親友重新和好等等。這些力量都會累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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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回顧以往所有的人為和平所做的努力,我看到了結果。在和平之旅之初,一般人都認為,一輩子裡免不了會有打仗;而現在,和平之說已經很普遍了。在以前,對內心探尋有興趣的人少之又少,只要在州立大學做個調查,就會知道那個時代有三分之二到四分之三的學生自認為是無神論者或不可知論者,而現在呢?幾乎找不到一個人是對心靈深入探索沒有興趣的。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希望的象徵。 

和平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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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也不錯,又安靜,草地又修得平平的,而且絕對沒人打擾,這樣並不致於冒犯那些已逝的靈魂,我會祝他們安息,他們也懂。路邊休息站的野餐桌、附近樹叢裡的松針堆或開花的麥田裡,是我很好的床墊。

有天在堪薩斯州一片麥田裡過夜,一早被好大的聲音吵醒,一睜眼就看到龐大的收割機正如泰山壓頂般的捲下來,我立刻向一旁滾了好幾滾,逃離了那大刀輪。

這一路朝聖行裡面,我始終覺得十分安全,因為上天在庇佑我。天命裡沒有意外,沒有不測,上天也不會捨我們不顧,只要心存仁愛,信仰堅定,虛懷若谷,就能一路安全的走下去。

猶記某一年,時序漸寒,晚上開始變得很冷,或到零下,白天又會回暖一些,所以還頗宜人。秋高氣爽,地上滿是乾乾的落葉,我走在林子裡,附近方圓幾哩並無市鎮,這是禮拜天的日落時分,我看到路邊有厚厚一份禮拜天的報紙,有人看過丟了的(當然不該這樣,但是有人就這樣),於是我撿起報紙,離了馬路,找到棵茂密的長青樹。樹下有一小片凹地,葉子落下就積在那兒,我又扒了好多葉子過來,舖上層報紙,躺了下來,再把剩的報紙蓋在身上。第二天一早醒來,才看到大地已蒙上一層厚厚的白霜,幸而有這棵長青樹替我遮擋,我躺在這個報紙和葉子的窩裡,既暖和又乾淨。萬一你們晚上困在野外,這是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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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之所以愛度假,多半是因為做的不是這一生天命所賦的事,所以才會想要暫時脫離工作,而我的和平旅程裡完全不覺有必要去度假休息。秋天,我往南走,只要趕得比霜季的南移腳步快,就可以一路細細體會收穫季節裡寧靜的美;只要走在葉子落光之前,就能一路欣賞豔麗的秋葉;同樣的,與春天一同向北移,就能好好享受長達幾個月的春花,而不只是短短幾周。這兩種美好經驗我都經歷過。

在新英格蘭一千哩的路途裡(自康乃狄克州格林威治到維蒙州伯靈頓),我特意走了個曲折的路線,再度拜訪前曾經過的大城小鎮。啟程時正是蘋果花開的季節,我走在花下,從粉紅的花苞直走到花瓣如白雪飄落一地,而走到蘋果成熟的時候,我也享用了美味。途中也嘗過香甜的野草莓、黑莓和越橘大餐。

橫越大陸,我看到過不少高速公路正在施工,留意到新的路線大多取山谷、山洞甚至河底隧道而行。還好我走的是山上的老路。對爬到山頂的人來說,山頂的視野就是獎勵——或俯瞰方才走過的路,或下一站要去的市鎮,或山谷裡遍野的蘭花。我知道這年頭事事講效率,建高速公路效率會比較高,可是我還是希望偶爾也有一段景致優美的路,比方經過山頂的路。

有人問我怎麼過節,尤其是耶誕節?我多半走在路上度過,因為很多人會開車去度假,所以是在路上碰人的好時機。記得有一年耶誕夜我睡在戶外,星空中有顆星星分外明亮,令人立刻聯想到伯利恆的星星,第二天,白天氣溫升到華氏八十度,我走進紐奧良市,見聖誕紅開得如火如荼,也遇見了幾位善良的新朋友。

有一年的耶誕節是在德州的福和市過的。走進城時,看到五顏六色的小燈裝點出一棟棟高樓大廈的輪廓,令人難忘,那天我收到的見面禮是,好好把信債還清了。

不時有人會問我說,年節時難道不覺得寂寞冷清嗎?我隨時都能感到上天與我同在,怎麼可能寂寞?我喜歡與人相處,而在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我享受與上天同在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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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招待我食宿的人多半是我不認識的。我是以接受上天賜與的心情來接受,無論是從臨時工家裡拿來的變壞的麵包,或是一位女性朋友請我在華道夫大飯店主餐廳裡吃的豪華大餐,我感謝的心是一樣的。

一旦將此生都完全奉獻給上天之後(如果你的天賦使命正是如此),就會發現所需的食宿種種得來不難,連一切物品都不虞匱乏,甚至偶爾還會有意外的驚喜。

第一次去阿拉斯加和夏威夷就是一位好朋友的美意。之後有些朋友要求我帶大夥兒一塊兒去,於是我在一九七九年夏帶了一團去阿拉斯加,一九八○年夏又帶了一團去夏威夷。我把旅程安排成含有教育和啟發意義的生活體驗,吃得很簡單,行李亦甚簡便。

這兩州是最晚加入聯邦的。我可是一點兒都不閒,除了帶朋友到處走走看看之外,做了好幾場演講和廣播。有人想知道我這和平使者大概是什麼樣子,我想他們也有了答案。和人分享心靈上的領悟是很愉快的事。

再告訴你們一件真的事。有一次,我在安排去北達科他州和南達科他州的行程,結果帶團去夏威夷的時間會正好卡在去北達科他州的行程裡面,估計那時會走到北達科他州的比斯馬克市,而從洛杉磯一路搭便車回來也差不多要一個禮拜,我心想,「唉,這樣子在北達科他州和南科他達州都各少掉一禮拜的時間……」,就在想著的當兒,有人寫信說要送我來回比斯馬克市的機票。這事來得簡直就像奇蹟一樣,當然這恰是我需要的東西,不需要的我是不會接受的,而我那時的確需要爭取在北科他達州與南科他達州的時間,於是我接受了這件神奇的禮物,並衷心感謝。

所以我說,即使一般物質的需求也不缺。

我曾對一位記者說,我只不過是和大家談談話,說點道理,沒一會兒總會有人問我要不要吃東西,他說他這麼多年來也是一樣不停對人講話,可是連個三明治也沒人請過。我告訴他:「因為你並不是和平的使者啊!」

有個十六歲的墨西哥男孩在收音機裡聽過我講話,我打他家門口經過時,好興奮的奔出來,邀我晚上去他家,而他的家,只不過是一棟破破的臨時小屋,但我還記得他們全家待我如上賓。在享用了一頓墨西哥捲餅和豆子餐後,這家人把全家唯一的地毯捲起來舖在那張唯一的床上當墊子讓我睡,第二天早上我告辭前,又請我吃了一頓充滿愛心的墨西哥餅和豆子餐。

經過曼斐斯時,突然一陣狂風驟雨,我趕忙衝到一棟小屋的前台下避雨,這只有一通間的小屋子是一家黑人,他們很友善的請我入內過夜,他們的熱情就如同那燒木柴的灶一般,溫暖了整間陋室。我與他們一起吃只有玉米麵包和水的晚餐及早餐,晚上一同睡在光溜溜的老地板上,但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們真心的款待。

某日清晨,氣候嚴寒,有位奧克拉荷馬州的大學生把他手上的手套脫下來給我,又把他的圍巾圍在我脖子上。那晚氣溫降到華氏零度以下,有對印度夫婦借我住宿。

曾有人警告我別去喬治亞州,尤其是奧本尼市,因為那裡有十四個為和平而走的人已坐牢了。我去了,沒有碰到什麼真正不客氣的人,甚至,那邊待客比一般還好些。

我遇見過的少數族群一般都理所當然的認為我不會有種族歧視,他們一看到我背心上「和平使者」的字好像就很信任我,毫不猶豫停下來和我講話。我在好幾個少數民族的教會都演講過,有的牧師還在聚會上把我的信息念給大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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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所有曾與我相逢的人。怎麼可能不愛呢?每個人心中都具有上天的光明。種族、文化背景、膚色非我所關心的,我視人人如耀眼光芒!我看所有眾生皆如上天的投影。人人都如我的親——我見人人皆美。

這個世界裡的人都應當努力去互相了解——如此才會知道彼此間相同處這麼多,而不同處其實極少。每一份子,每一個人,在這世上都一樣重要,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完成。


徒步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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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行程初始,我穿的長背心前面寫的是「和平使者」,背後是「為和平走遍美國」,幾經寒暑,背後的字換了好幾次,從「為全球廢武走一萬哩」到「為和平走兩萬五千哩」,到現在是「為和平徒步兩萬五千哩」。這些年來,我已把本土四十八州,南至墨西哥,北至加拿大十省,都走了好幾遍。

一九六四年秋,走到首府華盛頓之後,就不再計哩程數了,我心想,算到兩萬五千哩也夠了。由於地圖上只有大公路會標上哩數,所以以往為了算哩程而不得不走公路;但公路上實在不是個很理想和人碰面的地方。現在那兒有人我就往那兒去,除此之外,海邊、林間小徑、山上,都是我喜歡去而沒法子算哩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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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來,有的事情看似困難,其實不然,就好比什麼吃的都不帶這件事。我很少會連著三、四頓都沒有東西吃,而且往往是在有東西吃的時候才想到要吃,最久的一次是三天沒吃,然後大自然賜給我美食——從樹上掉下來的蘋果。我曾為祈禱齋戒斷食達四十五天,也因此知道人不吃東西可以撐多久,其實我的問題不在於吃得夠不夠,而在於如何婉謝別人的美意,因為大家都想把我餵撐呢!

不睡覺就比較麻煩點,不過我一晚上不睡覺是可以的,以前每隔一陣子就會有一晚沒法睡,但已經好久沒這樣了,上一次是在一九七七年九月某晚,我走到了一個大卡車休息站裡,本來想睡一會兒,可是站裡車來車往,結果我和卡車司機講了一晚上話。話說我人才剛踏進休息站,就有個司機在電視上看過我,想請我吃點心,我便在角落位子坐下。之後卡車陸續進站,進來的司機一波又一波的圍著我站著問問題,結果就講了個通宵,一點也沒睡意,後來又有人請我吃早餐,吃完我才離開。

另外一次,有位卡車司機在路上看到我,就慢慢靠邊停下來,跟我說:「我在電視上聽你講過那樁『無窮的精力』的事,我自己也有過一次那種體驗。那一次,我困在一個淹大水的小鎮上,無聊得很,就自告奮勇去把被水困住的人救出來,結果越做越起勁,做到飯也沒吃,覺也沒睡,還一點都不累……。可是這經驗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於是我問他說:「嗯,那麼你現在是為什麼而工作呢?」

他說:「錢啊!」

「那就難怪了。人只有在為大眾的利益做事的時候才會產生無窮的精力,所以你不應當只為自己有利而工作。

奧祕即在此。在這個世界上,你給出去多少,就會得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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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我保持一天走二十五哩,隨路上碰到的人多少而增減,也有過為了趕著赴約或因為沒有歇腳的地方而一天走上五十哩的。寒冬時我挑夜裡走路以保暖,夏日則常在夜間走路以避暑氣,因此,我走過的夏夜裡,四處彌漫著金銀花(忍冬)的香味、螢火蟲的閃光和夜鷹的啼聲。

有一次,有個六呎大漢認為他不會走輸我,跟我走了三十三哩後,他一腳水泡,肌肉酸痛,宣布放棄。因為他是用自己的力氣在走,而我不是,我靠著來自安寧心中源源不斷的能量,才能一直不停地走下去。

另外一次,有個女士的問我可不可以讓她陪我一起做朝聖行,因為她想脫離她的「那個老公」,也許她也有她的使命,不過這個動機不是最高潔的。還有一位女士想陪我走一天,可是連中午都撐不到,結果我送她上公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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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也不曾在路上碰過什麼危險,有一次有兩個醉酒的人開車跟我,不過我走離馬路後他們也沒再跟了,只有一回還真的有人向我丟東西,是個男士的從飛快車裡丟了一把皺巴巴的鈔票給我,我就把錢捐給了下一站的教堂。有個大學生問我說,我有沒有被壞人偷搶過,「偷搶?那一定神經不正常才會才搶我,因為我一毛也沒有啊!」

某天我在日暮時分離開市區,路邊一棟大房子的一對體面夫婦喚我過去。他們看到過有關我及和平旅程的報導,認為這是基督徒的責任,所以先來警告我說,前頭有個叫做「城南邊」的地區,十分不安全。他們只想告訴我別接近那一區,並沒有打算給我吃的或歇腳處,所以我又繼續往下走了幾個鐘頭。那個晚上特別黑,烏雲密布,頃刻就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落下來,而我身上還揣著好多待回的來信,所以急著找躲雨的地方,一看到前頭正有間附餐廳和加油站的汽車旅館,便急忙衝到加油區的屋頂下,把信都挪到背心前面,免得濕掉。就在這時有個人從加油站裡面跑出來說:「別站在那兒淋雨,快進餐廳來!」進去以後,有人對我說:「啊!你的報導我們都看過,我們想請你吃頓飯,還需要什麼盡管說。」這會兒我才看清楚到了那兒了——就是那個「城南邊」。

吃飯時,那個旅館的人一直坐著陪我,晚上給了我一間房睡,第二天早上又供了我一頓早餐。

靠後面的房子裡好像是有人聚賭,反正那兒的確不是那麼單純就是了,但是他們待我比那兩個給預警的人更像基督徒。此事越發證明我的觀點正確,也就是人人都有善的一面。

我接受過的招待也有很特別的,比如在亞利桑那州佛羅倫斯市,市政府的大會議桌上過夜,睡在亞利桑那州唐斯東鎮消防車的椅子上過夜等。還曾在天寒地凍的時候,不小心被反鎖在加油站的廁所裡十三小時。那倒不失為個安靜又隱密的睡房,只是太冷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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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舒服的床上或馬路邊的草地上,我都睡得一樣好,若有東西吃又有地方睡,那當然很好;若沒有,我也一樣快樂。給我棲身處的人我多半都不認識。就算沒人提供我睡覺的地方,也還是有大客車駐車場、火車站和通宵營業的大卡車休息站可以歇息的。

我也曾在前一晚睡的是高級汽車旅館的雙人床,次日睡的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加油站的水泥地上,不過我都睡得很好。還有個好心的警長讓我睡過好幾次空牢房。

沒人借地方給我睡的時候,我就睡在野地裡或路邊,有上天護衛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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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大雨時,躲在橋下面是蠻好的,廢榖倉和空屋的地下室也不錯,大水管和水泥渠道也是很好的休息所;不過我最喜歡的是在晴空夜裡躺在大乾草堆頂上,有繁星為蓋。